然而,狂濤怒吼著、拖拽著錨鏈,仿佛一只伸自海底的巨大魔手,就是不讓船開走。平日里,船舶起錨僅需二三十分鐘。那一次,船員們頂風(fēng)冒雨在船頭開動錨機,用了兩三個小時。
“就算把錨鏈絞斷,我也一定要把船開走。好在我們的錨鏈很爭氣,最終把錨絞了出來,跟著船一起走了,重新找到了一處錨地拋錨?!甭氛f,“那是與大海進(jìn)行毅力的抗?fàn)?,也許大海看到了我們的決心,最終沒有為難我們?!?/p>
與大海抗?fàn)?,暈船司空見慣,嘔吐在所難免。“實驗3”號每個航次上,都會有人暈船。在28年航海生涯中,“實驗3”號水手周華國印象最深的一件事,是親眼看到了船上的老鼠也暈船嘔吐。
那是20多年前,他在一艘供油船上工作。有一次遇到大風(fēng)浪,船搖晃得很厲害,大部分人都暈船了。晚上值班巡察的時候,周華國路過廚房,從窗邊看到一只碩大的灰老鼠,趴在灶臺上,也暈得狂吐不止。“以前,船靠碼頭的時候,老鼠常常會順著纜繩爬到船上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少多了,很多年沒有見到老鼠,更沒有見過老鼠暈船了?!敝苋A國說。
在武漢長江邊長大的萬軍,從小對水就有種親近感。如今除了在“實驗3”號上做水手,業(yè)余時間最喜歡游泳。他印象最深的一件事,是有一次在4000多米深的印度洋里游泳潛水的無奈而豪邁之舉。
當(dāng)時,萬軍在另一艘科考船上執(zhí)行印度洋航次任務(wù)。由于調(diào)查人員在風(fēng)浪中操作不慎,使浮標(biāo)牽引繩纏住了船底螺旋槳,直接影響到船舶航行,全船上下一起想辦法現(xiàn)場解決。首先放掉壓艙水,讓船浮得更高一些。然后將消防用的救生面罩接上一個長長的軟管,軟管接上氣瓶,改造成潛水設(shè)備。穿上這套簡易裝備,萬軍就勇敢地下到了印度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