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廠區(qū)后，一個滿身黑色油污的中年男子告訴督察組，他就是“企業(yè)”老板，名叫楊學明。一走一冒煙的土路，從廢舊汽車上拆下來的一堆一堆地汽車零部件胡亂地堆放，整個廠區(qū)高低不平，沒有落腳之地，油污呈團狀散落在廠區(qū)的每一個角落。

這家“企業(yè)”在督察組到來前其實也做了功課：用黃土掩埋廠區(qū)內隱蔽處的一團團油污。

“沒辦法，娃兒沒出息，考不上學，只能跟著一塊干。”楊學明指著與他同樣“打扮”年輕人說，那是他兒子，因為沒考上大學，就跟他一起干廢舊汽車拆解的活。楊學明兒子告訴《法制日報》記者，他哥哥也跟他們一起干。他說，“企業(yè)”就他們爺兒仨，既是老板，也是員工。

名為廢舊汽車拆解“企業(yè)”，實際上不過是一家土作坊。而這也是規(guī)劃里所說的“西北地區(qū)科技含量最高的國家級城市礦產(chǎn)示范基地”“企業(yè)”之一。

“世界之最”工人戴著面具生產(chǎn)

“世界最大的電解金屬錳生產(chǎn)基地，是國內唯一全部使用進口高品位錳礦的電解錳生產(chǎn)企業(yè)，獨家采用的高品位錳礦二次浸取技術，錳的回收率達到98%。”這段文字所描述的是一家名為“寧夏天元錳業(yè)公司”(以下簡稱寧夏天元)的企業(yè)。

6月20日，當?shù)郧嘁恍衼淼綄幭幕刈遄灾螀^(qū)中寧縣，走進這家企業(yè)時，所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

灑了水，精心清掃過的廠區(qū)路面；早已等候的十幾個“迎檢”的企業(yè)管理人員。顯然，對于督察組的到來，寧夏天元早有準備。

“怎么這么多人？”翟青問。見狀，寧夏天元總裁黃河趕緊命令“迎檢”人員散開。督察組一行直奔電解錳生產(chǎn)車間?！霸趺催@么大味兒？”當督察組一行走進第一個車間時，用語言無法形容的強烈刺鼻性氨氣味嗆得督察組一行人睜不開眼睛。而此時，十來個戴著面具的工人正在一排排冒著薄霧一樣氣體的電解錳生產(chǎn)線上熟練地工作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