農(nóng)村那些不被看見的精神障礙女性隱形困境與微光希望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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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6-28 11:35:38 虎嗅APP

“有人會說，她們走出來又能怎么樣？但如果你不走出來，可能你永遠不知道能怎么樣，只有走出來才有更多的可能。”劉玉方嘗試帶著她們走出家門。

社工們從最細微的事情開始，包括基礎(chǔ)衣食住行的物質(zhì)幫扶，帶著精神科醫(yī)生上門作康復(fù)指導(dǎo)，還開展了聯(lián)誼活動，帶著她們做手工，出門短途郊游，支持她們交朋友。

星星家門口，夏夏和她唯一的朋友星星，星星在練字

聯(lián)誼活動對女孩和女人們來說是件隆重的事——她們會精心挑選、搭配衣褲和配飾，像是去參加一次重要的晚宴。即便這些五顏六色的衣服和首飾，很多是她們從垃圾堆里翻揀出來的，或者是別人送的。

四月中旬的一次活動在夏夏家舉行，她最好的朋友星星，穿著一件舊得發(fā)黃的白色碎花汗衫，背著小書包來了。書包是媽媽掃垃圾撿來的，星星掏出一小塊面包，分給夏夏吃。“謝謝”，夏夏一邊低著頭接過來，撕開包裝塞嘴里，一邊嘴唇顫抖著說出這兩個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字。她留著及耳短發(fā)，駝背，方臉，眼尾細長，總是低頭偷偷看人。只有和朋友們在一起時，才會重復(fù)幾個簡單的詞匯。

吃完面包，23歲的星星和21歲的夏夏像小學(xué)生一樣玩起了跳房子、一二三木頭人。

夏夏（中），星星（左），小妹一起玩跳房子的游戲

“她們不會把對方當(dāng)作特殊對象對待，也會很有耐心。”劉玉方每次看到她們的互動，總會有一些意外的感動——某次春游，八點發(fā)車，一些人五點多起床，早上六點半就已經(jīng)在集合地點等著了。每次活動，她們都會盡自己所能分享一些東西，比如在街上掃地時撿到的新的壓縮毛巾，或是別人丟掉的玩具小鴨子。

她也看得到她們的進步。劉玉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夏夏的時候，后者正在吃一根辣條，吃得整張臉汗淋淋的。她不看人也不說話，目光死死地定在一個點上，任由媽媽在旁邊一個勁兒數(shù)落。之后幾次見面，劉玉方也沒聽她開口說過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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