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31日,冬日暖陽照耀著柴氏祠村,上百愛心人士聚集于此,共同慶祝邱柴氏太婆124歲生日。這個距離四川省南部縣城90公里的偏遠山村,山清水秀。邱柴氏太婆出生于1901年1月1日,歷經(jīng)一個多世紀(jì)的風(fēng)雨,見證了時代的變遷。
清晨,陽光灑進房間,邱柴氏太婆自個兒起了床,穿上喜慶的蜀錦新衣,精神煥發(fā)。她熟練地梳好頭發(fā),黑發(fā)比白發(fā)還多,然后步履穩(wěn)健地走到后院喂鵝。邱柴氏太婆和60歲的孫女邱桃花住在一棟三層小樓里?!捌牌牛憬裉?24歲了,好多人來給你過生哦!”“閻王爺把我搞忘了!”老人聲音洪亮,雖然眼睛模糊,看不清周圍,但她的樂觀感染了每一個人。
太婆的長壽與生活習(xí)慣密切相關(guān)。她一日三餐規(guī)律,每晚8點多睡覺,還能自己梳頭、燒火、喂鵝,動作麻利手不抖,飯后還在院子里散步。邱柴氏最愛粗茶淡飯拌豬油,年輕時每晚都要吃一大碗油拌面,放乒乓球大小的一塊豬油。盡管因眼疾和耳疾醫(yī)生勸誡少吃動物脂肪,她有所改變,但對豬油的喜愛從未消失。遠嫁攀枝花的女兒每年熬豬油托人帶回,村里老人也常送殺年豬的板油,讓她感受到鄰里的關(guān)愛。
村里盛產(chǎn)大米,村民多將其摻入五谷雜糧煮粥,中午煮粥時會采摘自家新鮮蔬菜用菜油炒熟,而邱桃花則一直用豬油炒菜。有時邱桃花還為婆婆熬制“八寶粥”,食材豐富。
邱柴氏太婆早年飽經(jīng)生活的磨難。小時候還是清朝,人們都沒有飯吃,到山上找野菜回來吃,餓死了很多人,但她依然頑強地活著。未出嫁時,她被稱為柴會計,雖沒文化卻算賬精準(zhǔn)。集體生產(chǎn)時期,她勇挑重擔(dān),從不退縮。40多歲時,丈夫突然離世,她堅強地獨自撫養(yǎng)4個孩子。生活的艱辛未磨滅她對子女的愛,哪怕經(jīng)濟困難,也要讓孩子節(jié)慶時有新衣穿、有白饃吃。為維持生活,她家總是全村最早亮燈、最晚熄燈。
70多歲時,大兒子因病早逝,兒媳改嫁,只留下孫女。邱柴氏太婆再次用堅強的肩膀?qū)O女撫養(yǎng)成人。后來孫女婚姻不順,孫女婿病故。每次遭遇不幸,她都能在短時間內(nèi)放下悲痛,以笑臉迎接新生活。她從不抱怨,不幸降臨后,沉默一段時間,又開始有說有笑地面對生活。她善待村里每個人,別人冒犯她,她笑笑就過去了,還會把冒犯她的人家的孩子請到自己家里,好吃好喝招待。
每年太婆生日,無論家人是否張羅,村民們都會自發(fā)前來相聚,大家自帶炒花生等零食,分享生活點滴。這溫馨和諧的場景,年復(fù)一年,成為柴氏祠村獨特的風(fēng)景。今年太婆124歲的生日是在附近一個百年四合院進行的,志愿者將四合院布置得紅彤彤的,貼上紅對聯(lián),掛滿紅燈籠,“過年都沒這么熱鬧哦!”村民們相互說笑,院子邊有人在鐵盆里點燃柴火,四周坐滿人嘮家常,聊新年的打算,一起回憶太婆的過往,感慨歲月變遷。
太婆身著新衣,精神矍鑠地坐在堂屋中間,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。后人們和志愿者愛心人士圍繞老人身旁,送上精心準(zhǔn)備的禮物。跪拜開始,邱柴氏的后人在四合院里齊齊跪下,祝老人福如東海。花罐鎮(zhèn)黨委書記馮潔上臺致謝:“祝老人長命200歲!”外孫女楊吉文當(dāng)天特地從外地回來,手里捧著一碗自己搟的手工面,滿懷深情地說:“外婆,祝您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,這是我親手搟的面,您嘗嘗!”太婆雖年事已高,聽力和視力有所下降,但仍能感受到大家的關(guān)愛,不時點頭表達感激。
宴會上,還有一個精美的多層生日蛋糕,蠟燭的光芒映照著太婆慈祥的臉龐,大家一起唱起了生日歌。壩壩宴開始了,南部特色的臥龍鲊、肥腸等農(nóng)家菜端上來。老人坐在正席上,接受大家的祝賀,不時點頭致謝。四合院里炊煙裊裊,菜香四溢。孩子們在院子里嬉笑玩耍,歡笑聲回蕩在整個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