糧食經(jīng)紀人劉大頭在微信群里發(fā)了條語音:“大伙兒都穩(wěn)住嘍!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?!痹掚m如此,他自己手底下的幾個客戶已經(jīng)開始偷偷往外拋貨了。農(nóng)民賣糧這事兒跟炒股有點像,看漲的時候都捂著不賣,一看跌就爭著往外跑。
糧庫的老會計翻著賬本說:“上半年收的玉米,加上倉儲和利息,成本早就超過現(xiàn)價了?!边@話戳到不少人的痛處,院子里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嘆氣聲。有人打趣說,照這么跌下去,怕是要把玉米當飯吃才能回本了。
糧食圈的張老板喜歡用“菜市場理論”解釋行情:“剛開始東西少的時候,價錢肯定往上躥。等都上市了,價格自然就往回落。做買賣的誰不明白這個理兒?可偏偏每次都被剛開始的高價晃花了眼?!边@話說得實在,聽得在場的人都點頭。
市場里的老馬這幾天也沒少看國際新聞:“美洲那邊新一茬玉米長得挺歡實,進口量估計還得漲?!边@話一出,幾個年輕的糧商扭頭就往辦公室跑,八成是查行情去了。糧食圈里都知道,進口這個事兒就像懸在頭頂?shù)膭?,什么時候落下來誰心里都沒譜。
糧庫門口停著幾輛大卡車,司機蹲在路邊抽煙聊天?!巴赀@時候都忙得腳不沾地,今年倒好,閑得能捉虱子?!币粋€老司機嘟囔著。不遠處,幾個庫管正在盤點存貨,賬本翻得嘩嘩響,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。
午后三點,糧油市場的電子屏又一次刷新報價。有人小聲報出數(shù)字,人群里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。老張把煙頭狠狠踩滅:“得,又跌兩分?!边@話像一塊石頭,撲通一聲砸在每個人心頭上。
糧農(nóng)老李蹲在馬路牙子上算賬:“種子、化肥、農(nóng)藥、人工,加起來一畝地少說得一千五。按現(xiàn)在這個價,能保住本就不錯了?!彼眿D在旁邊直抹眼淚,說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年,到頭來還不如出去打工。
老王正給外地客商打電話討價還價:“兄弟,價錢好商量,你就是多少添點都行...”電話那頭還沒掛斷,這邊又進來一個催還款的。這場景在糧食圈里太常見了,行情好的時候個個都是爺,行情一跌,全成了孫子。
夕陽西下,糧油市場漸漸安靜下來。只剩幾個老糧商還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:“看這架勢,明天怕是還得跌...”這話飄在風里,帶著糧食人特有的苦澀和無奈。角落里,一個小伙子正用手機查天氣預報,嘴里念叨著:“要是明兒下雨,卡車又不好走了...”這話說得實在,糧食買賣能不能賺錢,有時候還真得看老天爺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