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苗苗遇害時,就在這棟樓四樓的宿舍內(nèi)。
石靜過世4年后,同樣是一個夏天的下午,7歲9個月的苗苗(化名)在北面樓的4樓慘遭毒手。
不同于石靜,苗苗出生在城市家庭,父母都是供電局的職工。在學(xué)前班小伙伴張雪倩記憶中,她短頭發(fā),瘦瘦的,唱歌很好聽。學(xué)前班下午放學(xué)早,很多小孩就在家屬院里玩,她們常在一起跳皮筋。
見過苗苗的人都說,小姑娘長得可愛,人也乖巧,父母頗為疼愛。在當(dāng)時供電局門口的保安小張印象中,苗苗的父母常常早上陪她在院門口打羽毛球:“小姑娘打得特別好?!蓖旰糜言S玥(化名)則記得,去苗苗家一起看碟片時,她的爸爸會在旁邊剝毛豆,一個個剝好送進(jìn)女兒嘴里。
苗苗喜歡看“貓和老鼠”的碟片,放假一個人在家的時候,可以乖乖地看一天。1998年7月底,白銀連著下了好幾天雨,苗苗的爸爸去蘭州出差,途中還給她買了“貓和老鼠”的碟片。
但這些碟片終究沒有送到女兒的手上。
7月30號中午,白銀電閃雷鳴。許玥的媽媽本想讓許玥去苗苗家玩,但因為下雨最終沒去。下午,苗苗的媽媽去上班,說晚上回來給苗苗做飯。
“那個年代的家屬院基本上大家都認(rèn)識,很放心我們在(單身宿舍)里面玩?!痹S玥說。苗苗也不會輕易給陌生人開門。直到現(xiàn)在,許玥都想不通,嫌疑人高承勇那天是怎么進(jìn)了苗苗家的。
許玥說,下午5點40分,苗苗的媽媽回到家,沒有看到苗苗,還以為孩子跑出去玩了。她悶了米飯,回頭看到衣柜開了一條縫,想到苗苗有時候喜歡在大衣柜里躺著玩,就去打開柜子。柜子里一團(tuán)亂,苗苗媽將衣服抱到床上,才看到苗苗窩在大衣柜里,身子已經(jīng)涼了。
供電局家屬院的老人們回憶,聽警察調(diào)查時講,桌子上還有一杯水,杯子上留有指紋?!安恢朗敲缑缃o他倒的,還是他自己之后倒的,做假象假裝熟人?!痹S玥說。在當(dāng)時有限的條件下,指紋并未直接為破案提供幫助,只埋下了一個伏筆。
聽隊友說單身樓出事時,保安小張還在宿舍睡覺。待他趕忙跑到樓下時,警察們已經(jīng)在樓的四周拉起了警戒線。院里的職工、家屬、局領(lǐng)導(dǎo)們都來了,聚在周圍,烏泱泱的一片。“氣氛挺壓抑的。出了人命啊,你想,還是個小女孩?!?/p>
案發(fā)后的供電局家屬院,氛圍陡然緊張。此前自己去上學(xué)的小孩,家長都開始接送,平日里看孩子也看得特別緊,一兩年后,人們的神經(jīng)才漸漸放松下來。
苗苗出事的三個月后,許玥夢見過她:“夢里她一直說姐姐救我,我就被嚇醒了。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,因為一直沒破案,所以在心里一直是個疙瘩?!?/p>
據(jù)許玥說,苗苗被送去火化的時候,有只很大的兔子從前面飚過去了。后來,苗苗媽在兔年又生了一個孩子。
但第一個孩子去世帶來的打擊,并沒有讓這個家庭徹底走出陰影。據(jù)知情人說,苗苗的爸爸媽媽都是有很有文化、性格很好的人,苗苗爸也很細(xì)心、開朗,但苗苗去世后,苗苗爸的性情有所變化,也不太愛與人交流了。
“我看新聞報道說,這男的(指嫌疑人高承勇)都娶妻生子了……(苗苗)年齡和他兒子差不多大,我就想問,他做這事有沒有想到他兒子(和苗苗)一樣大?”許玥問。
1998年,除了苗苗外,還有三位女性遇害。包括白銀公司女青年崔某,家住水川路的女青年鄧某,和29歲的女青年楊某。一時間,白銀市人人自危。市民們晚飯后很少出門,許多中學(xué)甚至都將晚自習(xí)時間提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