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藏公路凍土層地質(zhì)條件復雜,經(jīng)常進行路段整修,加上自然氣候等原因,堵車、拋錨現(xiàn)象時有發(fā)生,郵車有時不能按時限到達。葛軍駕駛印有“中國郵政”的綠色郵車上,常年備有棉被、軍大衣、藥品等;郵車途中可能出現(xiàn)的故障,他基本都能搞定。
穿越生命禁區(qū):無人不知的“葛大爺”
納赤臺機務站、三岔河特大橋、昆侖山二號云端哨卡……“鴻雁天路”上的官兵、居民們,幾乎人人知道這位“葛大爺”。每到達一個兵站,葛軍都大喊一聲“兄弟們,交接了!”官兵們紛紛跑出來迎接他,查找自己的郵件。他們簇擁著葛軍有說有笑,花白頭發(fā)的葛軍則像個大男孩,偶爾開起玩笑還會跟大家抱在一起扭打。
一位來自山東的90后武警戰(zhàn)士告訴記者,高海拔地區(qū)物資匱乏,他是家里的獨生子,父母不放心,常寄來衣食等,四年來都靠“葛大爺”送包裹。
在平均海拔4600米以上的高原公路上行駛并不簡單。到過青藏線的人們,都曾深刻體驗過嚴重的高原反應,頭痛、胸悶、嘔吐、神情恍惚,腳下如無根,走幾步如同爬了十幾層樓梯。
2011年的一次投遞,葛軍到達唐古拉山鎮(zhèn)兵站后,半夜開始頭疼嘔吐,戰(zhàn)士們把他送到武警衛(wèi)生院輸完液后才感覺好點。沒想到,再次上路后,他又出現(xiàn)了頭疼惡心的狀況,意識也開始不清醒;70公里的路,他堅持了4個小時才安全抵達下一個投遞點。事后,他才知道,自己患的是高原腦積水癥,隨時有生命危險。
還有一次大雪封路,郵車無法開往沱沱河兵站。當時郵車里只有幾封戰(zhàn)士的信,深知高原官兵盼信心情的葛軍,不顧刺骨的風雪,徒步行走了20多里路,將信送到了戰(zhàn)士們手中??粗疖姳槐﹥龅眉t腫的臉龐,戰(zhàn)士們激動得熱淚盈眶。
下午兩點,郵車到達可可西里自然保護站。如果路上順利,葛軍每次都會在這里簡單吃個午飯:就是隨身攜帶的面包和溫水。同行的記者高原反應嚴重,在此休息時,大家的嘴唇和臉都已發(fā)紫,稍微走快點都會喘著大氣。細心的葛軍從兜里掏出兩瓶葡萄糖液讓記者喝,說這樣可以增加體內(nèi)含氧量。沒等記者說謝謝,他便笑著跑開了。
晚上九點,可可西里的天剛剛黑下來,經(jīng)過13個小時車程,葛軍的郵車終于到達沱沱河武警某部。在沱沱河自然保護站工作了三個月的志愿者小丁說:“我開會的時候還在念叨,葛大爺怎么還沒到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