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普通住宅樓幾成“住院部”
10月27日下午,下著小雨,聽說記者要給一位“姓石”的朋友看房,站在西京醫(yī)院大門口西側(cè)、手舉小公寓廣告牌的中年婦女,立刻熱情起來。
“床多大的?我這朋友剛做了腎摘除手術(shù),跟她媳婦住,太小睡不下”。
“床都是一米五朝上的,要寬敞的,可以住標間,房間24小時熱水,就是不能做飯”。見記者有些動心,中年婦女表示要帶去看看房子。
她朝東邊一指,就在前面200米處,記者目測了一下,只有300米外有棟灰色的樓,周圍都是商業(yè)大廈。不過,記者還是跟她走了過去,她指著前面一位打著傘攙著一位老人的男子講,這條路上來來去去每天不知要過多少病人,像“化療、放療的病人,出院了,不挨著醫(yī)院住,還能住哪兒?”
記者跟著她來到了文體大廈西側(cè)的一個灰色大樓,到了14層。中年婦女打開走廊西側(cè)的一間單元房,上面貼著溫香公園招貼,招貼上寫著40元到120元不等的房型。進入“公寓”發(fā)現(xiàn),里面只有一處衛(wèi)生間,過道口擺著一臺飲水機,里面兩個面積稍大的房子被隔成四間,每兩間房的隔斷只有厚厚的一層木板,連室內(nèi)空調(diào)機都是在木板上挖了個洞進行“兼顧”。記者問旅館有沒有執(zhí)照和發(fā)票,她猶豫了一下說,“付20%的稅,發(fā)票能弄到”。
中年婦女說,從4層一直到24層,都有她們的房??从浾哂行┆q豫,她又稱,“周圍該拆的房都拆了,離醫(yī)院近又便宜的地方就是這……樓里有百十家旅館呢”。記者遂留了電話離開。
隨后,記者在這棟大樓里的多個樓層查看,只見有很多單元房外面沒有標記,但打開門,小旅館、小公寓的招貼就能看到,而查看一些門口放的編織袋,不僅有藥瓶、棉棒,甚至還有帶血跡的布條。在大樓的4部電梯口,中午、下午下班時間要想進電梯極為不易。
“這樓都快成住院部了!”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住戶說,他家買的二手房,來了后發(fā)現(xiàn)上當了,“因為病人住的太多,很不方便,有條件的房主要么租給開小旅館,要么就把房賣了”。
2“單人間”飄著莫名氣味
在唐都醫(yī)院附近的一個小旅館,住在這里的雷師傅說,他家在青海,去年有一次出現(xiàn)腦梗,好在送來西安比較及時,命算保住了;可回去沒有半年,病情又發(fā)作了,所以再來西安,就想把病看得徹底一些,“現(xiàn)在基本上已經(jīng)出院了,但家人來回路太遠了,還是覺得先不急著回去,在附近住一段時間,等病情完全穩(wěn)定了再說?!崩讕煾嫡f,每晚45元還不算貴,“就是衛(wèi)生條件不好,十多天才換一次單子……”
26日下午,記者冒雨來到陜西省人民醫(yī)院對面的華豪麗晶小區(qū)樓下,三五成群的中年婦女手里拿著“小旅館”卡片,不斷地問過往行人是否要住宿。見記者停下腳步,一位操著河南口音的圓臉?gòu)D女上前搭訕,得知是遠道來看個病人,便招呼記者去住她家的旅館。
穿過走廊,記者被該婦女帶到一間7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里,房間將主臥和次臥分別隔成兩間,里面放著雙人床,飄窗上還擺著裝飾性植物,房間內(nèi)有一股莫名的奇怪氣味。在墻角邊的柜子上,還堆著沒有套被罩的被子,被子上的棉花都結(jié)成了團。圓臉?gòu)D女告訴記者,這間房每天60元,與旁邊的房間共用一個衛(wèi)生間。如果長期住,還可以“再優(yōu)惠十塊錢”。
見記者看不上,圓臉?gòu)D女又將記者拉至31樓的一個單間?!皢伍g”大約二十多平方米,每天一百元,她說在該小區(qū)內(nèi),像她家這樣的酒店公寓,最少有二三十家。記者查看墻壁,和樓下一樣,均未見營業(yè)執(zhí)照,最終記者還是以“不安全”為由離開了。
在省醫(yī)院的北門口,記者被一位中年男子叫住,說他的旅館就在紅纓路,“比較便宜”,看記者有點心動,他便招呼記者穿過十字,來到紅纓路中段的一家小院,穿過二樓不到60厘米的過道后,男子打開一間房門,里面黑漆漆的,開燈后發(fā)現(xiàn)只有六七平方米,一張床靠墻放著,墻皮有些斑駁,床、被褥以及桌子上的一臺小電視極其簡陋、陳舊,男子說,一晚40元就可以住,要住的久,30元也行,最后記者以“住著操心”為由下樓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