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李雪健在作品中戲份多少,哪怕是一個反應鏡頭,他始終在人物的狀態(tài)。《流浪地球2》中,李雪健扮演的周喆直有一個不到一分鐘的坐著鼓掌的反應鏡頭,他眼神、微表情結(jié)合手勢、姿態(tài)表現(xiàn)了六、七種情緒,科幻片里的國家領(lǐng)導人氣度不凡、情感復雜而有深度。
《封神》中西伯侯獄中的重場戲,與紂王對峙,得知誤食了自己長子伯邑考做成的肉餅,意外地先故作鎮(zhèn)靜,輕蔑地讓紂王也嘗嘗,突然怒睜雙目、直視鏡頭、嘶喊著拼盡全力撲向紂王,后撲倒在地,嘔吐痛哭不止。這一小段又只有不到兩分鐘,臺詞不多,動作調(diào)度也不復雜,但人物爆發(fā)出的生命能量極強,讓觀眾隔著銀幕也感受到人物撲面而來、令人窒息的悲痛。
李雪健因鼻咽病痛問題而影響發(fā)音,聲音低沉,吐字也不夠清晰。不僅是《封神》,在之前很多作品中都被觀眾/網(wǎng)友質(zhì)疑過:“難道就不能給李雪健老師找個配音嗎?“這次《封神》,西伯侯的臺詞又被網(wǎng)友議論。這是不是會影響到表演呢?
然而,表演本身是一個整體,優(yōu)秀的臺詞是表演難以分割的部分,臺詞的重音、停頓、用氣,和演員自身對人物這一刻的情緒設(shè)計息息相關(guān),表演是當下的、瞬間的、一氣呵成的,哪怕后期再一字一句地模仿,終究是割裂的。李雪健非常了解他的“小毛邊兒”,但卻善于和恰當?shù)剡\用他低沉而喑啞的聲音,與整個表演渾然一體。當然,在導演烏爾善那里,哪怕臺詞有明顯的瑕疵,同為藝術(shù)創(chuàng)作者,導演選擇尊重演員。
事實證明,盡管臺詞略不夠清晰,但觀眾也許已逐漸接受這個情況,就像接受其他演員的外在特征一樣,對欣賞表演沒有過多的影響。很多普通觀眾在筆者采訪時都表示:開始一兩句話可能覺得有些奇怪,但后來看進去了,被李雪健的表演打動,反而忽略了發(fā)聲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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