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不冷,就看大暑” 今年冬天會很冷嗎? 民間智慧預測天氣。2025年7月14日,太陽像燒紅的鐵餅掛在頭頂,東北老張家的溫度計指針停在32度?!斑@鬼天氣,大暑還沒到就熱得狗都吐舌頭!”老張抹著汗涔涔的后脖頸,瞅見隔壁李嬸正往瓦罐里碼姜片,紅糖的甜香混著生姜的辛辣飄過來。
臺州灣的漁港早已熱鬧非凡。五圣神像被抬上扎滿彩綢的木船時,九十歲的陳阿婆瞇著眼念叨:“送走暑氣船,瘟神不進門?!彼龑O子舉著手機直播,鏡頭里曬得黝黑的漁民們吼著號子,把載滿祭品的船推向海浪。有個后生偷偷往船尾塞了盒藿香正氣水,被老船長照著屁股就是一腳:“老祖宗的規(guī)矩,船上只放三牲鮮果!”
溫州巷子口的王大爺支起大鐵鍋,金銀花在滾水里翻騰?!胺璧糜镁?,自來水有漂白粉味兒!”他舀起一勺棕褐色的茶湯,薄荷的清涼混著甘草的回甘,讓蹲在樹蔭下乘涼的小娃們咂著嘴排隊。街尾中藥鋪的伙計探出頭喊:“王叔,給您添把野菊花!”曬得發(fā)燙的青石板上,幾個老人搖著蒲扇下象棋,棋子啪嗒落在棋盤上的聲音,混著蟬鳴傳出去老遠。
山東棗莊的羊肉攤前,馬大嫂攥著鈔票往前擠?!白詈蟀虢锿热猓臣倚∽拥戎仁钛驕?!”賣肉的老趙刀光一閃,羊肉帶著筋膜落進秤盤?;ń吩谏板伬锉愕漠斂冢镒由钐巶鱽硇『⒌目摁[——隔壁三年級的小胖死活不肯喝他媽熬的綠豆湯,非要學大人吃荔枝蘸辣椒面。
莆田的荔枝林里,果農(nóng)老林摘著“狀元紅”直搖頭:“今年日頭毒,果子比往年甜三分?!彼以钆_上燉著羊肉米糟,甜酒釀的香氣裹著果香,惹得來收購的商販不停咽口水。臺灣高雄的早餐攤上,阿婆把煮好的半年圓盛進青花碗,糯米團子在紅糖水里載浮載沉?!俺詨蛄w,下半年順遂咯!”她給放學的小孫女碗里多舀了兩勺桂花蜜。
村口老槐樹下,退休氣象員老周捧著搪瓷缸直咂嘴:“大暑熱得蚯蚓鉆三尺深,過年怕是要凍裂腳后跟?!彼钢鴺滂旧侠p著的枯草,“去年這時候纏的‘暑龍’還沒掉,臘月就下了三場雪。”幾個后生蹲在石碾上刷手機,天氣預報顯示未來十天持續(xù)高溫,有人嘟囔著要網(wǎng)購加拿大鵝羽絨服。
中藥鋪后院的曬場上,李師傅翻動著伏姜片?!皶褡闼氖盘?,冬天泡腳比電熱毯管用?!彼麚炱鹨黄獙χ栒眨晟奶菨{裹著姜絲,像極了老輩人說的“金絲纏琥珀”。街對面電器行的空調(diào)賣斷了貨,老板蹲在門口啃西瓜:“這年頭,誰還記得曬伏姜煮伏茶???”
黃昏時分,臺州灣的送暑船化作海天交界處的小黑點。陳阿婆的孫子突然發(fā)現(xiàn)直播間有人打賞,彈幕飄過一行字:“我們內(nèi)蒙古現(xiàn)在穿棉襖,你們那還熱著呢?”曬得發(fā)紅的年輕人愣了一下,轉(zhuǎn)頭問奶奶:“您說大暑熱狠了,冬天真會凍死人?”老太太用蒲扇拍了下孫子的后腦勺:“老祖宗傳下來的話,比你們那個手機準!”海浪聲里,不知誰家的收音機飄出臺風預警,夾雜著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漁歌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