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搭把手到正式入行并不簡單。潘浩男的工作內(nèi)容包括管道疏通、清洗保養(yǎng)、防水補漏等,最常干的還是清理化糞池、隔油池。高溫天氣干活,身上會特別臭,即使洗干凈,味道也會殘留一兩天。剛開始,他只能憋著氣、硬著頭皮干活,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。
遇到石頭較多的化糞池,吸糞管不能放得太深。潘浩男和同伴需要先用鐵耙將石頭撥開,再一個人抱著管子吸糞。機器運行時,管子的重量差不多有六七十斤,往往活兒還沒干多少,人就已經(jīng)滿頭大汗了。
這份工作很辛苦,但收入也算可觀。潘浩男介紹,在慈溪,清運一車3立方米容量的糞便,價格在300元左右,通常一天要拉5~10車,他們平均一天能賺千元左右。
現(xiàn)在,潘浩男團隊的服務范圍已經(jīng)拓展到周邊幾個縣市。工作前,他們會提前確認好位置,看清運車能不能開進去,并攜帶棍子和開井蓋的鉤子。如果道路狹窄,車子開不進去,他們會接長管道,或者從墻下方打孔,塞管子進去。
為了不引起別人的反感,潘浩男會有意避開人群,選擇清晨或晚上作業(yè)。但偶爾,異樣目光和抱怨聲還是會刺痛他。有一次,他們在老舊小區(qū)休息充電,一個老奶奶指著潘浩男和清運車斥責:“在這里干什么,太臭了!趕緊走!”這讓潘浩男心里憋著一股氣,想改變這種職業(yè)偏見。
過去,每當清運車裝滿污物,潘浩男就要專程開車前往糞尿處理中心、污水處理站等場所“卸貨”,之后才能返回繼續(xù)作業(yè)?,F(xiàn)在,他會路過田地時主動停下,詢問村民是否需要這些污物。原本需要處理的糞便在田間地頭成了“寶貝”。從“被嫌棄”到“受歡迎”,人們對掏糞工觀念的扭轉讓潘浩男感到舒心。
更令潘浩男感到暖心的是,人們對他多了份實實在在的信賴。一次臺風過境,村里公共廁所的化糞池排出口因暴雨堵塞,積水倒灌導致污物外滲,地面一片狼藉。想到這片區(qū)域住的大多是外來務工人員,潘浩男帶著同伴立刻趕赴現(xiàn)場,迅速展開作業(yè),處理完堵塞問題后,還將被污染的地面徹底清掃干凈。村民們感謝的話語讓他覺得那一刻的成就感遠非金錢可以衡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