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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生不息活水流(譯者·書)(2)

2015年,我開始和俄羅斯?jié)h學家謝爾蓋·托羅普采夫合作翻譯中國古代詩詞。兩年后,《詩國三高峰輝煌七百年》俄譯本在圣彼得堡問世,選譯唐詩、宋詞、元曲近300首。俄羅斯著名詩人庫什涅爾深愛中國古代抒情詩,他在前言中寫道:“盡管中國和俄羅斯在語言、詩歌、詩歌傳統(tǒng)方面存在種種差別,但也有不容置疑的近似性,我為此感到欣喜?!?/p>

我們的努力結出累累碩果。2020年,《漢俄對照中國詩歌讀本》系列正式出版,讀本共7冊,收錄了唐詩、宋詞、元曲及20世紀80年代后的中國當代詩歌作品。這套叢書是我與合作伙伴對中國詩歌俄譯的一次總結、修改和擴充,被列入“十三五”國家重點圖書出版規(guī)劃,獲得國家出版基金的資助。

合譯賦予詩歌新生

一首詩誕生后,即獲得獨立生命,它的生存與流傳則依靠讀者。詩歌經(jīng)過翻譯,被不同國家的讀者接受、喜愛,正如破繭成蝶:在語言的轉換過程中必然有所失去,失去的首先是語言外殼,和原有的聲調。經(jīng)過翻譯,漢語的四聲不復存在,但詩中的節(jié)奏和意象在另一種語言中再次呈現(xiàn),令詩歌獲得嶄新的生命。

這個過程也是對譯者的莫大挑戰(zhàn)。我認為,中外譯者合作向國外讀者介紹中國詩歌是一種有效的方式。這些年來,我選擇篇目,譯出初稿,再由合作者按照俄語詩歌的特點和規(guī)律斟酌修改,做進一步詩化處理,從而得以在保持中文原詩風格韻味的基礎上,便于俄羅斯讀者閱讀欣賞。經(jīng)過近10年合作,我與不少俄羅斯朋友結下深厚友誼。

我和謝爾蓋·托羅普采夫合作譯詩已超過6年,謝爾蓋為自己起名“謝公”,以此致敬李白推崇的詩人謝靈運和謝朓。謝公翻譯的篇目,我是第一讀者、評論者、鑒賞者和咨詢者,我倆的意見常有分歧。他曾翻譯李白的《贈汪倫》,把“踏歌聲”譯成了“音樂聲”。為了修改這個詞,我給他寄去了4個俄譯本。他很快就回信給我,坦言這是多年前的譯本,自己也不太滿意。隨后,譯詩經(jīng)過修改,面貌一新。他不僅確切地譯出了“踏歌聲”,還增加了地名“桃花潭”,音韻節(jié)奏俱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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