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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師大遇害學(xué)子生母發(fā)聲:嚴懲兇手 還兒子公道(5)

2016-05-05 06:30:29  蘭州晨報    參與評論()人

“軍軍一打電話就問我在干什么,我只能說自己在蒙古灘打工。軍軍笑了,他說媽你怎么一直在蒙古灘打工呀?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,身體好就算掙錢了?!北M管張朝花始終在控制自己不流眼淚,但是,眼中的淚水時滿時淺,在這時終于流了下來。

盡管是第一次坐飛機,張朝花沒有一點感覺,她只是情不自禁地一遍遍催促:到了沒?快到?jīng)]?你們催司機開快些,軍軍要趕緊送醫(yī)院,他們送了沒?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。

“那會,我突然就想起一件事來。軍軍在上大學(xué)的那年冬天,有一天早上5點多吧,他突然打來電話,在電話中哭個不停,我問他怎么了,他說做了一個可怕的夢,害怕,就哭了。我當時還笑了,說一個大小伙子怎么會被一個睡夢嚇哭了呢,唉,我也是粗心,當時就怎么沒問問他做了個什么夢呀?”

下午四點多,他們一行四個人到了四川師范大學(xué)。張朝花不斷在校門口尋找,希望見到自己的孩子,希望軍軍能突然跑過來,叫一聲媽媽。可是,最終什么都沒見到。他提出要見自己的孩子,一位女教師說:你先休息一下吧,都是女人,蘆海清也是我的孩子呀。我理解你的心情。張朝花一愣:我的娃娃叫蘆海軍呀?蘆海清是誰?

從蘆海軍到蘆海濤,再到蘆海清,三次改名,張朝花不知道,但她只記住了蘆海軍這個由她起的名字。

張朝花坐臥不安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:快讓我看看娃娃,在醫(yī)院,在宿舍都行,看一眼我就放心了。

她的這個愿望最終沒能實現(xiàn)。大哥說,我代表你去看看吧。張永忠每天都陪著她在賓館四處轉(zhuǎn),“我不知道眼前是什么,到處都是軍軍的影子。”

張朝花想起3月17日,自己最后一次和蘆海清的聊天。金金、銀銀幫她學(xué)會了微信語音聊天,她和兒子語音聊了十幾分鐘,蘆海清打開了視頻。她看到了一臉笑容的兒子,開心極了。蘆海清說,今年春節(jié),一定要到家里來看她,看弟弟妹妹,又叮囑她再不要打工了,累壞了身體,不劃算……

張永忠說,不能讓她去看軍軍,太慘了呀。但她又呆不住,我只好領(lǐng)著四處轉(zhuǎn)。臨走那天,她突然問我:你到軍軍的宿舍去了沒?看看他的電腦在不在?不是說電腦什么東西都能存住嗎?

張朝花說,蘆海清上大學(xué)后,曾向自己說過一件事。在聊天中,蘆海清很不好意思地說:媽媽,我想要一點錢買個電腦,又不好意思向你張口借。張朝花有些生氣:你向媽媽借的什么錢呀?要借,就向別人借去。蘆海清笑了:你不要生氣呀媽媽,一直聽你在蒙古灘打工,我不好意思呀,我差一千元,需要的時候,你就打給我吧。“我等了好長時間,他一直沒要,我就打電話過去,他說電腦已經(jīng)買了,不需要了?!?/p>

張永忠說:“一臺電腦四千多元,軍軍沒能把錢湊起來,所以沒有買,他是不愿意讓他媽再牽掛這個事?!睆埑ê蠡陔y忍:“我也真傻,就不會給他買一臺嗎?”

然而,一切都遲了。在川師大四天,張朝花終于支撐不住了,幾天難以合眼,又吃不下東西,再也無法等下去了。大哥狠心地對她說:“人世上已經(jīng)沒有這個人了?!?/p>

張朝花暈了過去。等醒過來,已經(jīng)到了機場。大哥張朝珣說:臨走時,我們只對校方說,嚴懲兇手,還軍軍一個公道!

“回到家里休息了幾天,我有些力氣了。我聽人說電腦上手機上都有軍軍的事情,就讓永忠找出來,讀給我聽。”張朝花通過這樣一種方式,總算知道了兒子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才知道,這個一直讓自己深感愧疚的兒子,再也不給她一點機會彌補心中的缺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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