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身體原因,周書萱寫字慢,有的老師會讓她少寫一部分作業(yè)。即便如此,別人寫到晚上十點左右的作業(yè),周書萱也要寫到十一二點。
周書萱說,其實媽媽對她上學(xué)的態(tài)度是“上到哪兒算哪兒”:剛開始覺得讀完小學(xué)就算了,后來又想著能完成九年制義務(wù)教育就行。沒想到周書萱考入了重點高中,更沒想到2022年,周書萱以超過青海省本科一段分?jǐn)?shù)線30分的成績,被北京印刷學(xué)院錄取。
△周書萱和媽媽
青海西寧到北京車程約1600公里,這段讓媽媽激動、讓爸爸忐忑的長路,周書萱終于有機會一個人走。
兒時因為看病而來往的北京,自此變成了周書萱的常住地。來到北京、留在北京,這是她隱秘的心愿。為了心愿的達成,她付出了很多,她還愿意,付出更多。
在西寧時,周書萱的指甲一直是爸爸剪,因為她左手肌張力高,不太靈活。到了北京,書萱學(xué)會用身體固定左手,自己給自己剪指甲。
如今,周書萱偶爾還想念有父母幫忙的日常,但更多時候,她希望自己能一個人獨立地生活,
這也是媽媽希望她擁有的人生,“有自己的工作,有自己喜歡的事情干,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”。
然而,即使在最親近的人心中,“腦癱”也是個難聽的名詞。媽媽曾讓書萱不要說自己是腦癱,就說是在老家蓋房子的時候摔下來摔壞了。
“如果癌癥等疾病不該用來罵人,那么腦癱、智力障礙、唐氏綜合征也不該。它們同樣是疾病,是痛苦。”
去年11月,周書萱在手機備忘錄里寫下一段題為“拒絕疾病污名化”的備忘,并發(fā)布在社交平臺。
一個多月后,周書萱在電影院看完以腦癱患者劉春和為主角的電影《小小的我》。回到宿舍,她自己拍攝、剪輯了一條新的視頻:《給劉春和的大學(xué)指南》。